第20章 记忆

，今天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他竟然不知道是悲是喜了。

    这样做，他高兴吗？应该高兴，可是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筹划了多少年？付出了多少自知，失去了多少自知。

    他就是一个乞丐，好像什么都有，其实根本就是一无所有。

    “不公平？哈哈！轩辕冥，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轩辕泽冷笑，讥诮道：

    “你总是感觉你一无所有，你总是嫉妒我拥有一切，可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去想！”

    “你……”轩辕冥无言以对，邪魅的语气再次漂浮：“你的角度？你拥有整个轩辕帝国，拥有第一美女钟离诺，拥有父皇的疼爱，你让所有人妒忌，你还想要什么？”讥诮的语气，深深地讽刺。

    “是么？可是我同样嫉妒你——轩辕冥。”

    轩辕冥隐晦的目光暗了暗。

    “我嫉妒你，嫉妒你从小就在娘亲的庇护下长大，嫉妒你不用尝受到任何痛苦就能够从娘亲手中得到轩辕帝国的大半个天下，嫉妒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我从七岁末就成为了让人使唤的傀儡皇帝，嫉妒你可以在轩辕帝国安定的时候出现，可以再轩辕帝国危险的时候消失，而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与轩辕帝国共存亡！我轩辕泽这一辈子命运本就不由自己掌控，而你明明有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却不知珍惜！”

    句句铿锵有力，轩辕泽仿佛灵魂抽空，抱着钟离诺突然跪倒。“砰”一声的肉响让钟离诺尖叫起来。

    “你别这样……”要振作啊！钟离诺发现自己的眼泪最终还是止不住，面前的轩辕泽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这么多年，佯装坚强，他没有办法了，没有人能帮他，所以他不得不相信自己。

    他承受的苦难远远比轩辕冥要多得多。

    “为什么，我们不想得到的总是要强加于身，想得到的，费尽心机也得不到。”轩辕冥有些失神，感觉一股苍凉漫上心头。

    原来，帝王之家，命运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他的命运，只想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回忆：

    【“泽儿，你要坚强，无论有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你的处境，你都要毫不犹豫的接受它，面对它。”母妃俯下身子，笑着用手轻轻地摩擦他的脸颊……】

    “如今，钟离诺，你当初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你让我敢于面对。

    而如今，我爱上了你，当我想面对这一份爱的时候为什么你偏偏要多躲闪？

    你不能够怪我，怪你让我爱上了你，怪你长相祸国殃民，怪你告诉我成为王者的道理……”轩辕泽冷笑了起来，接着说道：

    “自作孽，你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你陪了我三年，却影响了我一生。

    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么多年以来，我从不对外界提起我对你的感觉，可是聪颖的你早就应该明白我对你的爱，这九年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生！不！如！死！”轩辕泽精致的五官渐渐地扭曲，嘶吼如遍体鳞伤的野兽。

    “不，不，不……”钟离诺抽抽搭搭的哭起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花容失色。

    是，轩辕泽说的没错，自作孽的是她，轩辕泽没有错，可是，她未尝不是受害者啊！

    轩辕泽最终还是抱住了她，她浑身的战栗让他后悔起来，是不是他说的话太过于伤人？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轩辕泽定了定神，继续问道，他不死心，他就是想知道答案，在她的心目中，到底谁是最重要的人？！说话的时候，轩辕泽深邃如潭的眸中有一丝丝光芒闪过。

    钟离诺恰好捕捉到了，震惊不已，她是看错了吗？那是他的泪光吗？

    不不，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流泪的。

    从她开始养育他的时候，他就没有流过泪，他近五岁的时候就叫她母妃了，五岁、六岁、七岁，无论他被别的男孩子欺负得多严重，都不会哭。

    他倔强的要死，尊严无人可以挑衅如今，是因为她而流泪了吗？

    “你……”钟离诺鬼斧神差的抬起了手，在他的怀中，很容易就可以勾到他面如冠玉的脸，略有些消瘦。

    轩辕泽定定的看着她如玉般的手缓缓的抬起，停留在了他的脸上，缓缓摩擦……

    轩辕泽不知道自己究竟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当初的三年。

    其实，她做他的母妃，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为何非要这样折磨彼此，非要一个答案呢？自私心作祟吧。他早已经明白，无论他坚持什么，最后总会发现，自己早已无路可退了。

    轩辕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自然而然。

    他伸出了手，转住了她在他脸上缓缓摩擦的手，突然觉得，要是这样一辈子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