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善者

你，我也没有杀人，那个人还活着。”

    女孩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他：“真，真的吗？”

    然后又闭上眼：“妈妈说过不要轻信陌生人……”

    姬越：“……”

    过会她又睁开了眼：“不过你刚刚救了我，那我就相信你吧！”

    姬越：“……”

    姬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姬越做了个握刀的手势：“所以你看得见刚刚那把刀？”

    女孩点点头，张开胳膊比了个距离：“是啊，大概这～么大，黑色的，看起来很吓人！”

    姬越右眼皮一跳：“也看得见刚刚那个男人胸口处的黑球？”

    女孩又点点头：“是啊，刚刚不是被你用刀戳中了吗，然后又不见了。”

    “你对刚刚我说的话没反应？就是‘忘记与那个人发生的一切’那句？”

    “嗯，听不懂。”

    “简略说明下你是怎么被骗的。”

    “嗯，”女孩想了一下，道，“我今天下午刚刚搬到这个城市住，想熟悉一下周围的情况来着，这家伙就笑着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导游，我心想正好，就让他带着我走走。谁知道逛了半个下午把我累的半死后，这家伙居然把我拐进这个小巷子里干那种事……”女孩说话的速度很柔和，平缓，听起来很是舒服。说完她还可爱地鼓了鼓腮帮子，之前惊恐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真是个心宽的人呐。

    姬越陷入了沉默。

    可以看见裁决之刃和心魔，再加上免疫神谕以及这种天真的性格……

    姬越右眼皮狂跳不止，OMG，竟然真让他遇到一个善者……

    “善者”是心中几乎没有恶念的“近似完人”，数量少得可怜，遇到的几率和被雷劈中差不多。他们性格一般比较天真，且一心向善，有原谅全世界的觉悟。这样的人既不会产生心魔，又不能成为代行者，真可谓人畜无害。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出于某些不知名原因，古时的代行者订下了“代行者一旦发现善者，应立刻提出保护契约以保护善者”的规矩。

    这简直要他的命啊！他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啊！他哪里是当保镖的料子啊？顶多是个杀手啊！

    看着仍坐在地上，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的女孩，想着以后估计得保护她半辈子，他心里是一阵阵发苦。

    姬越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反正平日里多关照一个人也影响不了他多少事情，最多麻烦一点，要时常盯着她罢了，和养小动物差不多。

    姬越一边这样催眠自己，一边对女孩道：“以后那种人还会出现，你的性格根本无法应对这种人。现在我正式向你提出契约，内容是直到你去世为止尽可能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突然，他发现了事情的一丝转机，忙补充道：“你可以选择是否接受。”是啊！还有被拒绝的可能性啊！

    女孩愣了一下，随后竟然开始脸红，红晕自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颈间，最后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好闻的粉红色气息。她有些慌乱地爬起来，还没有回答姬越便捂着脸蛋跑掉了，徒留姬越一个人原地发蒙。

    哇，那个男生刚刚是表白了吧？是表白了吧！虽然他很帅很有型，刚刚还救了我，但是他表白了吧？！才见了一次面就表白了吧！

    女孩脑子里闪过那张英俊的帅脸，又闪过他提着刀的英姿，脸色越发的红，飞也似的逃离了小巷。

    姬越转过身看女孩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想了又想，还是没弄懂她究竟几个意思。不过他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答应啊，这样一来契约就没有达成。

    不过还真是有点担心她啊，这样的性格要如何在社会中生存啊……

    姬越狠狠摆头，像是要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甩离脑子。

    他又一次走到不省人事的男人跟前。他之前倒没有撒谎，这个男人真的没死，这是因为他的心魔规模还小，只要及时消灭本体就无大碍。他用拉丁语对男人来了句“忘掉二十分钟内发生的一切”，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小巷。

    过了一阵子，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女孩红着脸，低着头，居然又回了小巷。她环顾四周，发现男生早已经离开了，不禁有些失落。她确认了一下那个男人的鼻息，随后离开了小巷。

    ………………

    “咚咚咚。”

    姬越敲响自家的房门。很快门便被打开了，李嘉儿微笑着道：“回来啦，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呐。”

    “写报告，路上还遇见一只心魔。”姬越进门换鞋，把书包交给李嘉儿，“报告在里面。”

    李嘉儿接过有点发皱的书包，“先说说路上的那只心魔吧。”

    姬越简单但精确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李嘉儿有点惊讶：“居然是善者啊，还是个小姑娘。儿子你运气很不错嘛，呵呵呵。”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儿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是我的传达官，我是你的执行人，就是这样而已。”姬越坐在沙发上，“遇见善者有什么好的，幸好那个人没有同意契约。”

    “哼，老娘愿意！”李嘉儿也坐下，打开姬越的书包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信纸，边看边说，“不知道多少人想当老娘的儿子呢。你想抗议可以啊，等打得过老娘再说。至于那个善者小姑娘，呵呵，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不想明白。我的理想是战斗至死，马革裹尸，妨碍我的事情越少越好。”

    “呵呵呵，年轻。”李嘉儿浏览完信纸，表情变得严肃，“那么，我就开始传达各地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了。”

    “首先，是各地失踪‘载体’回归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