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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小姑娘,今天很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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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有事出去一趟,我不知道……”

    “打电话叫他回来!”纪谨言阻断了瑟琳娜的话,冷声开口。

    “好……我去!”瑟琳娜咬唇,而后可怜兮兮的开口,“谨言,你不先去给我爹地上柱香吗?”

    纪谨言清浅淡笑:“我等艾德森来,一起上!”

    瑟琳娜看着纪谨言那副冰冷玄寒的模样,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颤。她迅速的打电话给艾德森,很快的艾德森就出现在了纪谨言面前。

    “我有让你擅自行动吗?!谁告诉你可以枉杀无辜的,说!”纪谨言森黑的眸子里,直直的射出一抹凌厉嗜血的幽光,“是不是如果我在车里,你也会义无返顾的开枪,回答我!”纪谨言直直的将枪顶在了艾德森的头上。

    “谨言,不要!艾德森就是确定你不在,所以……”瑟琳娜的话骤然停止了,她对上纪谨言的眸子,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的泄露了心思。

    “所以无辜的旁人死有余辜,我纪谨言心爱的女人在你们眼里也是一文不值,是吗?!”纪谨言怒瞪着艾德森,残忍的冷笑。然后就在他毅然决然的扣下扳机的瞬间,瑟琳娜将艾德森推开了。

    “谨言!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弃我,枉杀多年的兄弟吗?”艾德森躲过了纪谨言的一枪,瑟琳娜问的撕心裂肺。

    纪谨言冷冷一笑,整个人被一团浓浓的阴霾包裹,“瑟琳娜,我只当你是妹妹,我纪谨言的妻子必须白璧无瑕!”他的嘴角都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那冷冷的笑意凝结在眸中,恍若千年不化的寒冰,能够将周围的一切冻结。

    说完,他提起脚力,突兀的对着艾德森的小腹狠狠地踹了过去。艾德森身形不稳,,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借助身后的扶手这才稳住了身体。

    “记住!老子才是昂龙的首领!”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他容忍瑟琳娜也是有限度的,这只是一次警告。如果再有下次,他绝对会把她送到美国去的。倒不是说他不再疼宠这个妹妹,而是错误的爱情已然让她迷失太久了。为了她好,他必须做出该有的决定。

    当顾时酷醒来的时候,顾北北刚好端着一碗粥进来。他看见她,嘴角微微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怎么会想到搬回来?”

    顾北北微顿,旋即甜甜一笑,“这里住的比较习惯。”

    顾时酷垂眸不语,任由顾北北将那碗粥一点一点的送到他嘴里。沉默片刻,他忽而开口,“我想看看大哥的遗像,上柱香给他。”说话的时候,顾时酷早已红了眼眶。

    “好!等二哥吃完这碗粥再去。”顾北北咬唇,柔柔的开口。

    顾时酷吃着碗里的粥,一滴又一滴的热泪滚落了下来。这里是他曾经的房间,再度回来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一股心酸蓦地涌上心头,他忽然就这样抱住了顾北北,“北北……呜呜呜……我好想大哥……”

    顾北北安静的任由顾时酷抱着,泪水早已沾湿了脸颊。她何尝不想念大哥,可是人总要面对现实,生活总要继续不是?

    “顾北北,你不恨纪谨言吗?”突然顾时酷松开了顾北北的身子,一张俊秀的容颜平添了几许诡异的狰狞,“顾北北,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给大哥报仇了?”等顾北北看清楚的时候,顾时酷似乎又恢复了那副泫然欲泣的悲伤。

    她摇摇头:“就算我杀了纪谨言,大哥也活不过来了。”她垂眸,眼神里带着无可抑制的悲伤。她的话半真半假:大哥纵然活不过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真的下不了手。

    “借口!”顾时酷突然嘶吼出声,用力的握住了顾北北的肩膀,“顾北北,你在撒谎!你明明就是对纪谨言旧情难忘,还怀了他的孽种,所以你忘记了大哥的仇恨,自私的只想着跟纪谨言天长地久,是不是?!”

    顾北北被顾时酷吓了一跳,她错愕的盯着他,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一滴滴眼泪滚落,是她诉不尽的心伤。

    顾时酷冷冷的盯着她,用力推了她一把,让她险险跌坐在地上,“滚出去!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他胳膊上的伤口裂开了,渗出鲜红的血迹。

    “二哥,你的伤……”顾北北顾不得身体上的不舒服,想要过去帮助顾时酷却再度被她推开了,“滚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别再让我看见你!”

    “二哥……”

    “别叫我,滚啊!”

    正当顾时酷咆哮的时候,纪谨言一双修长的手指就这样推开了卧室的门。他一双深邃的黑眸意味深长的看着顾时酷,他那副傲慢冷然的俊颜竟然顾时酷一时间失去了气势。

    “小东西,没事吧?”他看着顾北北轻捂小腹的动作,不由得担忧出声。

    顾北北微微挣脱,不想再度刺激此刻情绪不稳的顾时酷,“我没事。”她低声道,只是秀眉微微紧蹙。

    纪谨言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再看看她没有大碍的模样,不由得松了口气。而后将淡淡的目光转向了顾时酷,“我们谈谈。”他锐利如鹰的看着他,一张野性的俊颜上晕染出一片生冷骇然的阴寒之色。

    顾北北吃惊的看着他:“纪谨言,你不能伤害我二哥!”

    纪谨言看着顾北北这副袒护顾时酷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吃味。但他仍是强忍了下来,不想影响一个孕妇的脆弱小心灵。于是,他对着顾北北平静开口,“你应该清楚,现在是顾时酷想要我纪谨言的命,可不是我纪谨言想要伤害他。”

    顾北北垂眸,却并不不挪开挡在纪谨言前面的身子。她的眸中充满了保护顾时酷的坚定神色,她已经失去了大哥,绝对不能再让纪谨言伤害二哥。

    “顾北北,要么你杀了纪谨言,要么就出去!”突然,顾时酷开了口,凉凉的冷意里却带着丝丝的保护意味。

    顾北北微怔,一分钟之后,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门口走去。但是,当她小手触及门把锁的时候,又不放心的回过头来,恳求一般看着纪谨言。

    纪谨言回视着她,只见她一张含泪的小脸写满了惶恐。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笃定的淡然。仿佛再再的告诉顾北北:去吧,我不会伤害他的。

    顾北北抿唇,深深地看了顾时酷一眼,一抹淡淡的忧伤划过眼眸。

    等到顾北北离开房间,纪谨言这才将玄寒的眸子看向顾时酷,“杀人偿命,这是游戏规则。你大哥死了,我恩师的命已经还上了。顾时酷,你犯得着连顾北北母子也不肯放过吗?”

    “杀人偿命!是你纪谨言杀了我大哥,我就要你纪谨言的命!”顾时酷阴狠的盯着纪谨言,一张苍白的脸上写满恨意。

    “呵!你有那个能力吗?”纪谨言嗤笑。

    “当然!我杀不了你纪谨言,但是我可以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只要他爱着顾北北一天,他就可以让他痛苦一天。虽然利用顾北北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为了大哥的仇,他顾不了那么许多。谁让那个恩将仇报的丫头,居然不肯帮他报仇。

    纪谨言微眯着眸子冷冷的盯着顾时酷,一道锐利的眸光阴狠的顶着他,“顾时酷,你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顾北北,你觉得顾时雅在天之灵会安心吗?”

    “大哥不安心的是顾北北的背叛!明明顾北北就是大哥的,可是因为你害的大哥失去了顾北北。纪谨言,我绝对会帮大哥讨回公道的!”

    “你错了!你大哥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想要顾北北活的轻松幸福,而你现在所做的只会让你大哥死不瞑目。”从瑟琳娜被枪击的那件事情开始,纪谨言就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顾时雅的用意。

    “难道我大哥还得感谢你杀了他不成?”顾时酷怒目而视。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纪谨言眸底清冷,看着顾时酷的一张俊颜仿佛燃起了炼狱之火,“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敢伤害顾北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顾时酷冷冷一笑,就像是只受伤的刺猬,“纪谨言,你不敢伤害我的。只有你在乎顾北北一天,就注定了你要成为我的手下败将一天。”

    他的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把锋利的短刃狠狠地刺进了纪谨言的胸膛。不可否认,他说的事实,可是他却该死的无力辩驳。顾时雅的死已经让顾北北对他恨之入骨,如果顾时酷再度受伤,只怕这辈子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复合的机会了。

    纪谨言双眸微眯,一张俊颜因扭曲而变得狰狞。蓦地,他一把上前死死地扣住了顾时酷的喉咙,随着力道的加重,顾时酷的脸色愈发变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顾北北骤然推门而入,蓦地从背后一把抱住了纪谨言的腰际,“不要!纪谨言,我求求你放开我二哥……”

    然,纪谨言却没有松手的打算,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顾时酷的命,这一刻他更想看看在顾北北心里他纪谨言跟顾时酷究竟谁的分量更重些。

    “纪谨言,我大哥已经死了,我求求你放过我二哥一命……”

    “我已经失去了大哥,真的不能再失去二哥了。我求求你,看在我坏了你孩子的面子上,放过我二哥吧……”

    “纪谨言,为了爱你我卑微的躲在了顾家;为了你,我逆来顺受的忍受着你所有不公平的对待,甚至跟另一个女人分享你。我求求你,放过我二哥吧……”

    “纪谨言,就算我二哥杀了你恩师,伤了你,可也是你害死我大哥在先啊……”

    “纪谨言,你一次次的欺侮我,虐待我,我都忍了、受了,我那么爱你,难道你真的就不能为了我放弃我二哥吗?”

    “纪谨言,你已经杀了我大哥,如果再害死我二哥,我们之间真的连一丝一毫的未来都没有了……”

    “纪谨言,我知道瑟琳娜爱你,你也爱着她,只要你肯放过我二哥,我愿意退出,带着孩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纪谨言,我求你了,你去告诉瑟琳娜,只要她肯放过我二哥,我可以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我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纪谨言……”

    “够了!”纪谨言松开了顾时酷,幽幽的转过身来,一双寒眸冷冷的注视着她。他原本真的没有想要杀顾时酷,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小东西,居然为了顾时酷想要把他让给另一个女人,这不禁让纪谨言顿时怒火中烧。

    “顾北北,你为了一个把你当成报复工具的男人,居然想要带着离开我?!”纪谨言冷冷的盯着他,一双手顿时握成了死死的拳状,“我纪谨言在你的心里真的就这么可有可无?!”

    “不!不是的……纪谨言,我不能失去二哥啊……顾北北哭得撕心裂肺,抱着纪谨言腰际的手愈发用力了。”

    可是却被纪谨言给甩开了,他冷然的盯着她泪雨滂沱的小脸,声音低沉且嘶哑的开口,“你不能失去顾时雅,不能失去顾时酷,却可以为了他们失去我。顾北北,你赢了……”说着,纪谨言迈着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许是带着沉重的绝望,他竟然第一次这样不管不顾顾北北的哭声。

    “纪谨言……”顾北北追了出去,看着他冷傲孤寂的背影,突然大吼出声,“对不起……”最后这三个字却说得异常细微。她缓缓的蹲下身子,哭的泣不成声,“对不起……”

    “后悔吗?你现在后悔救我,还来的及。”顾时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客厅,他冷冷的笑着,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

    顾北北闻言身体一僵,她背对着顾时酷慌乱的擦干眼泪。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脸道,“二哥,你怎么起来了?快去躺着,你还受着伤呢。”她快步走回顾时酷身边,小心翼翼的想要上前去搀扶他。

    然,顾时酷却丢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悠悠然然的开了口,“顾北北,你总是这样残忍,无论是对大哥,对我,还是对纪谨言……”说完,他进了卧室,却将门当着顾北北的面给残忍地关上了。

    顾北北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双晶亮的眸子瞬间溢出了泪水。她看着眼前被紧紧关闭的房门,整个人像是崩溃一般,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奥斯格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看着顾北北那副茫然无助却又撕心裂肺的样子,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你……别哭了……”他走上前去,无奈的开口道。

    顾北北却在瞬间想也不想的扑进了奥斯格斯的怀中,哭道不能自已,“大叔……”

    奥斯格斯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安慰的顾北北的话,只是这么静静的抱着她,原本坚硬的心似乎因为她的眼泪而变得柔软了……

    纪谨言面色阴沉的狠狠地捶打着沙袋,仿佛这沙袋跟他有仇一般,不把对方打到肝脑崩裂决不罢休。他心爱的女人曾经为了顾时雅而不惜跪地死死地哀求他,现在为了顾时酷不惜将他让给别的女人,这种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疼痛,犹如利刃钻进了骨髓,在他浑身上下蔓延开来,寸寸凌迟着他呼吸,他的心脏!

    赫德站在纪谨言的身后,虽然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他的反应看来,似乎也只有顾北北有那个能力能将他们老大气成这样。想必,又是因为顾时酷的事情老大跟顾北北起了争执才是。

    “老大,与其这么两难,何不把真相告诉兄弟们?”组织里面的兄弟都认为是顾时酷炸死了斐迪南,其实这前因也是因为斐迪南先杀死了顾时酷不是?而且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斐迪南是因为保护纪谨言而死,对于他非但不手刃仇人,还救了顾时酷的事情格外不能原谅。再这么下去,以艾德森为首的绝对效忠老老大的势力,势必会反对老大,这样的结果将是无可收拾的。

    纪谨言深深的提了口气,稍稍压下了刚刚波涛汹涌的思绪,这才淡声道,“恩师杀了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谁杀了他。这点你会不清楚?”

    赫德不得不承认纪谨言的话确实如此,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杀人是常有的事,可是却绝对不允许别人杀他们。否则,将会成为整个昂龙的仇敌。尤其,顾时酷的身份敏感,还牵扯到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瑟琳娜跟纪谨言的感情,自然更是不可能放过他了。

    “就这两天,当着兄弟们的面立刻弄死顾时酷!”他想也没想,说的决绝。

    奥斯格斯大多时候是不说话的,但是看着顾北北这副狼狈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去洗洗脸,为了宝宝也要做个漂亮妈咪不是?”

    顾北北抿抿唇,一张小脸还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痕,“大叔,我该怎么办?”

    “要离开吗?”只有顾北北“离开”了顾时酷才会失去伤害纪谨言的能力,而纪谨言也绝对会因为顾北北的“离开”而放过顾时酷。其实,无所谓纪谨言放过不放过,重要的是顾北北“离开”了,瑟琳娜就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顾时酷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离开?”顾北北茫然的看着奥斯格斯,“跟二哥一起离开吗?”

    “不!你一个离开,离开这个世界……”换句话说,就是让她去死!

    离开这个世界?顾北北错愕的盯着奥斯格斯……

    阳光已经透过窗子,懒懒散散的照射了进来,顾北北那张纯美的小脸显然还睡得很沉。昨晚奥斯格斯的话一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让她纠结难安。直到早晨的时候,这才稍稍睡下。而此刻,她一头漂亮的长发正柔柔的散落在粉红色的枕头上,一双暖暖的小手自然而然的轻抚着小腹,诱人的浑/圆随着她轻轻地呼吸上下起伏,带着娇憨甜美的气息。那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微微合拢,整个人看上去轻松而甜美。

    一阵初冬的凉风蓦地吹了进来,顾北北不禁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微微睁开了爱困的眼眸。当阳光星星点点散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这才悠悠然然的起身,然后洗了个澡,又喝了一杯燕麦。

    她的睡意似乎还没有过去,不甚优雅的打了个哈欠,看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人。人呢?她后知后觉的眨眨眼:二哥……

    二哥?!顾北北像是想起了什么,骤然跑出了卧室,直奔着顾时酷的房间飞去,“二哥?!”门被她用力打开,她一双慌乱的眸子恐慌的看向顾时酷的大床。

    顾时酷先是一怔,继而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什么事?”

    顾北北看见顾时酷正躺在床上安然的模样,一颗狂跳的心这才稍稍平息了下来。她苍白一笑,微微喘息着开口,“没事,就、就……就看看二哥吃什么早餐?”

    顾时酷挑挑眉,一双淡漠的眸子在看向顾北北隆起的小腹时骤然紧缩,“听说吃胎盘可以年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顾北北真的看着顾时酷,本能的护上了自己的小腹,“二哥,你、你在开玩笑?”她惨白的小脸染上了惊恐。

    顾时酷清冷一笑,眸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寒意,“什么时候去把孩子拿掉?”他说的无感,像是杀死一个小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二哥……我……”顾北北咬紧下唇,声音染上了哭腔。

    “你想反悔?”顾时酷微眯眼眸,凶残的看着她。

    顾北北垂眸,一双小手不知所措的纠结在衣角上。

    “果然!看来大哥还真养了个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女人。”顾时酷笑的嘲讽,盯着顾北北的眸子盛满了恨意。

    顾北北沉默片刻,忽而飘渺的开口,“二哥,是不是如果宝宝死了,你就不再为难纪谨言了?”一命换一命,用纪谨言孩子的性命去换取二哥的原谅,这样的交易是公平的吧?

    顾时酷挑挑眉毛,盯着顾北北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忽而轻笑道,“不错的交易,可以考虑。”

    “那好!我会听二哥的话,让这个孩子去死!”握紧了拳头,顾北北心如刀割。如果说,曾经在大哥的庇佑下,她是幸福的毛毛虫;那么现在,面对这个她同样敬重的二哥,顾北北只觉得自己身在地狱。

    她退出了顾时酷的房门,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卧室。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一颗心有着死寂一般的冰冷。

    当纪谨言第二天早上进来的时候,气势高昂,步伐悠闲。一副丛林散步的模样,带着优雅、高傲和点点的邪魅之色。

    顾北北听见外面的声音,微微一愣,赶紧走了出去,就看见纪谨言刚走进客厅。她抿抿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一身雪纺白色连衣裙恰如其分的穿在身上,澄澈的眸子微微露着几许错愕,小嘴微张,模样娇憨极了。

    纪谨言不禁看呆了,一双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虽然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已经不若几个月前那般纤细,但是那种轻盈的美感没有丝毫减弱半分,一样令人陶醉的心动。

    纪谨言原本是想再傲慢一些,傲娇一些的,但是面对如此翩然的小女人,他竟发现自己居然把持不住了。

    于是在顾北北柔柔媚媚的那声“谨言,你来了……”之后,他抛弃了所有的矜持,径直的一把将她勾到怀中,然后狠狠的吻上了她的粉唇。

    有多久没有这样了,他像是饥渴的猛兽,用力的啃噬着她的娇唇。

    顾北北微微感受到些许痛意,她稍稍挣扎,可是却被纪谨言吻得更深入了。他扣住她的小脑袋,不给她逃跑的机会,肆意妄为的汲取着她的蜜液,摧残着她可怜的唇瓣。

    他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之中一般,在她温情脉脉的回吻下,吻得更加张狂了。似乎所有的怒气在瞬间变成了思念,他吻的如痴如狂,吻得心醉不已。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困难,氧气殆尽的时候,纪谨言这才松了口,丝丝缕缕的银线在彼此口中牵连出来。顾北北羞红了小脸,羞答答的垂着眸子,像朵娇媚的花儿。

    虽说纪谨言被顾北北的粉嫩模样勾的汹涌澎湃,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蹂躏一番。但是男性的骄傲回归,他刚刚一副饥渴的模样,顿时变成了拒人千里之外的阴寒。

    舔了舔性/感的唇,他收回贪恋的目光,宛如鄙倪天下的帝王一般,慵懒的坐在了沙发上一声不吭。

    顾北北眨眨眼,看着眼前男人这副傲娇的模样,赶紧挪着小碎步过去,微微耷拉着小脑袋道,“纪谨言,你还生气呢?”

    “嗯哼!”纪谨言不屑一顾的瞪他一眼,刚刚不是还谨言来着,这么一会儿就变回去了?

    “纪谨言,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知道你为了我已经很为难了……对不起,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她撒娇一般偎依在纪谨言的怀中,一双晶亮的眸子写满深刻的歉意。

    其实,顾北北知道纪谨言是爱着她的,也明白为了她他有诸多忍让。

    可是,两人之间的波折太多,阻碍太多,让她一刻脆弱的心早已不堪重负了。

    如果悲伤注定是结局,那她希望结局之前,会有段美好的依恋。

    纪谨言盯着顾北北那张憔悴的小脸,微微的弯起了食指,他在她的脸上轻轻滑动着,然后缓缓向下,流连在她美好的锁骨处……

    蓦地,他的眼眸有些深邃,看着顾北北的神色突然怪异了起来:难不成小东西想玩美人计?!真空的触感,让他一阵心神荡漾。

    “小姑娘,今天很主动?”他邪魅的笑着,带着诱惑的沙哑。

    顾北北小脸羞红,那番红晕让她的纯美之中,多了抹妩媚。

    本能的,她向后退缩,却被纪谨言一个重力给勾到了怀中。

    他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胸口处:那是他的心跳,沉稳而坚定的诉说着浓浓爱意。

    顾北北柔顺的偎依在纪谨言的怀中,她喜欢这样温情的感觉。抿抿唇,她深吸了口他身上温暖而熟悉的稀奇,这才揉揉开口,“纪谨言……”

    “恩?”纪谨言微微扬眉,喜欢她暖暖的呼唤。

    “谢谢你……还有,我爱你……”顾北北的声音很小,浅浅的让纪谨言似乎快要听不见了。

    但他还是听见了,身子跟着一僵,一双深邃的带着暖意的眸子温柔的看向了顾北北扬起的小脸。

    顾北北伸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俊颜,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像是带着眷恋一般,那样绝望而深沉。

    当然,这一刻纪谨言是体会不到的,直到顾北北离开以后,他这才深刻的明白,他的小东西今天这样热情是为哪般?

    她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在纪谨言漂亮而性/感的唇上落下了浅浅的一吻。她绵软的身子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一双澄澈的眸子逐渐变的氤氲朦胧起来。

    “纪谨言……”她今晚似乎特别的喜欢叫他的名字。

    纪谨言眸中的寒意褪尽,一双幽深的水潭逐渐染上了火热。

    他的手滑过她洁白的肌肤,带着贪恋的想往一点点勾出她的情/欲,“小东西,可以想相信我一次吗?”

    这话他曾经问过,不过却失望了。

    这一次,他再问,认真的盯着顾北北那双晶亮的眼眸。

    顾北北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看着他微微浅笑。

    已经不重要了吧?!

    这一刻,她只想暖暖的偎依在他的怀中,好好地享受着这片刻宁静。

    “纪谨言,你去洗洗吧,今天我来做饭……”顾北北翩然的从纪谨言怀中跃了起来,虽然动作已经不若先前那般轻缈,但是看在某人眼里还是一样的赏心悦目。因为怀孕而让她笨拙的动作,似乎更萌人了。

    纪谨言笑看着她,跟着站起身来,在她被吻的红肿的粉唇上又深情的点了几下,这才不甘愿的向浴室走去。可是没走几步,他又折了回来,将脸贴在顾北北隆起的小腹上,亲了又亲,“乖儿子,你要好好听妈咪的话,否则小心爹地打屁股。”

    目送着纪谨言进了浴室,顾北北突然潸然泪下:宝宝,原谅妈咪……

    当纪谨言出来的时候,顾北北还在厨房忙碌,他走了进去从身后抱住她,“做什么呢?好香!”他的唇不断啃咬着她的耳际,一双手则时不时的抚摸着她的小腹。

    “西红柿炖牛腩,尝尝味。”顾北北挖了一小勺汤送到了纪谨言的口中。

    纪谨言抿抿唇,细细的品味了片刻,这才在顾北北一双水汪汪的圆眸下开了口,“还不错。”无论色香味虽然称不上顶级,但也能入口。主要是,这里面饱含了温情的味道。

    当顾北北将饭菜端上桌之后,这才敲了敲顾时酷的房门,“二哥,吃饭了。”

    顾时酷没有理她,像是听见了纪谨言的来访,不屑见他一般。

    “二哥……”顾北北再度弱声唤道。

    “我不饿!”过了许久,顾时酷这才冷冷的抛出这么一句话,语气似乎还夹杂着愤恨的成分在里面。

    顾北北张张口,原本是想再劝劝他的。可是,一想到纪谨言她终究还是作罢了。轻轻地关上门,她退了出来。

    顾时酷听见她离开,这才将头从被子里面给探了出来。他一双不悦的眼睛写满愤怒,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像是要用眼神杀死门外面那个不受欢迎的男人。

    纪谨言跟奥斯格斯早早的坐在了餐厅,顾北北微微淡笑道,“你们吃,我帮二哥拿些饭菜进去。”

    奥斯格斯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忽而盯着纪谨言开口问,“想要一个私生子?”无论是语调还是表情都那么平静,仿佛是在谈论天气很好一般。

    “尚无不可,多潮流!”纪谨言不以为然。

    “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爹地,确实很潮流。”奥斯格斯风轻云淡的说,意在提醒顾北北现在还是纪锦枫的妻子。

    “怎么会?我已经约了纪锦枫,这两天就办离婚手续。”纪谨言洋洋得意的看了奥斯格斯一样:爷的效率向来神速。

    奥斯格斯轻描淡写的盯着纪谨言:“然后呢?”

    “什么然后?”纪谨言故意装作听不懂,慵懒的开口。

    奥斯格斯若有所思的盯着纪谨言,这一刻他终于确定将顾北北“弄死”绝对是个明智的抉择。这男人太犹豫,面对瑟琳娜太心软,对于斐迪南的歉疚太深,注定了不可能给顾北北一个安定的未来。

    “要不要今天喝点红酒?”顾北北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顾时雅生前最爱的红酒,眨着大大的眼睛娇笑着问。

    纪谨言黑眸微眯,终于察觉到顾北北今天的不对劲。绝对不是赎罪这么简单。但是他不动声色的开口,“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你不喜欢吗?”顾北北瘪瘪嘴,闪动着长长的睫毛,有些小小的失望。

    “孕妇还是不要喝酒的好。”他轻描淡写的开口,盯着她白皙的小脸淡笑着。

    可是顾北北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拿着那瓶酒径直走了过来,“这是大哥最喜欢的红酒,今天我们可是有口福了。”

    她的小脸微红,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异状。可纪谨言就是感觉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说不好:太过主动,太过异常……

    他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顾北北真的想要拿掉那个孩子。他看了奥斯格斯一眼,示意他盯紧点。奥斯格斯浅笑,只是笑意有些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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