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力入筋髓

拔，全身干枯皱褶的皮肤黑芒涌动，一双原本浑浊的眼睛射出精芒。

    蹲身，腾空，眼至手到，形意与身，声声破空声传来，老者这一刻武动的身影，伟岸似龙矫健如兔。随着最后收功的一刹那，仿若独立天地。瞬间爆发的眼神，目光如炬，呼吸间一道剑气吐出直击苍穹。

    苏然愣住了，看着原本一直佝偻着身体的柳爷爷，此刻那里还有一丝原来老者的样子，悠长的气息，挺立如龙的身躯，让人不敢直视的灼灼目光。如同战神般，顶天立地。这是个有故事的老人啊。

    ……

    苏然有板有眼的挥动着拳头，全身肌肉诡异的扭动着，随着挥出的拳头仿若全身的力量凝于这一拳，带着身体发出的脆响，气势非凡。突然一个爆栗，一个老头很铁不成钢的敲打着苏然的脑袋，“猪啊，都说了多少遍了，筋骨发力灌入血肉，凝神于中你老楸我干嘛。”

    再次开始挥动拳头，看到苏然无法做到力从筋骨，柳老头就在身边，每当发力错误时，手中的枯枝就是一戳。感觉到被戳击的地方犹如针刺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转换力道，随着筋骨咔吧一下就到位了。

    “这才像样，注意感觉发力要点，你每次挥动拳头，就要感觉自身的筋络，越精确越好。”指导苏然的时候，柳老头一脸严厉。

    随着越来越熟练地力道，老头索性扔掉了手中的枯枝，缓缓详述着苏然未知的世界修炼体系，当然如果力道再次错误，就是一脚踹去，毫不留情。

    听到柳爷爷说起山外神奇的世界，苏然瞪大了眼睛凝神聆听，对于出生一直生活在山村中，有着对外界执著的向往，当然挥动的拳头也是丝毫不敢放松。

    随着柳爷爷的讲解，苏然对着这个世界有了模糊的认识，打开了苏然踏上外界追求武道的第一步。

    在这片茫茫世界中，武道一途的修炼，几乎在无数代前辈的努力下，发展到叹为观止的地步，一个人穷奇一生也不可能攀爬到巅峰。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强大就是一切的基础，没有人会给一个弱者讲道理，你若只是个蝼蚁更不会理睬你，生死都在别人一念间。

    炼体十层步入先天，先天十层蕴气于体。

    灵气入体化气有形，灵气境。灵气液化实则通灵，通灵境。立丹入体，步入虚空，灵丹境。

    以丹养神，步入炼神，开启神通，养神境。碎丹融神，开阔识海，化婴境。识海万象，演化万物，元神境。

    万象灭，道法生。问天证道，法则生，道法境。法则起，立苍生，问天境。以道破空，镜花雪月，虚空境。

    破碎虚空，超凡脱俗，直入宇宙洪荒四界，不在此世。

    至于后面超越这个世界的事情，柳老头也是说不上来。

    “我教你的仅仅只是，基础拳法，武决根本，在于根基。一味追求更高的功法反而揠苗助长，对你无益。”说完，柳老头变着花样在空荡荡的袖口中，掏出一本书，基础武决。

    对于这个世界吸纳灵力功法，因为还在炼体四层的苏然，柳老并没有详细描述，反而仔细阐述了各种武决，武决四乘十二品，天地玄黄，皆有上中下三品。至于更高的武学，那只是传说的存在。

    这本基础武决，仅仅只是黄阶下品，最基础的武决。不过最基础的，才是最实用的。就算柳老真的拿出高级武决，苏然这学个吐纳都要几个月的资质，还真是不够看的。

    凝神专注听讲的苏然，突然眼前一黑，被柳老一本书糊在脸上，感觉自己力道没有出错的苏然，捂着脸蛋上印着的书本，委屈道“我也没出错啊。”

    看着一脸委屈的苏然，柳老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抖动着胡须遮掩的嘴角露出一丝看不到的笑意，“恩~哦，是没出错，只是顺手了而已。”

    原本一脸凌厉的神色，早已经消失，佝偻着身子，一双手背在身后，浑浊的眸子如同步入暮年的和蔼老者，刚在教授武决的气势，如同幻觉。

    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苏然，柳老想到了那个小时候的调皮鬼，缓缓转过身去，颤颤巍巍的背影走在崎岖的山涧中。声音远远的传来“那本书好好习练，到时候我来抽查。”

    一听到抽查自己，身上刚才柳老用枯枝击打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疼，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席地而坐，急忙翻起武决自己研读起来。

    ……

    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山涧之中，苏然以不知不觉待到了晚上，斜躺在石台之上，嘴中叼着狗尾巴草，狠狠地嚼动着，随着一抖一抖的草根，浓浓的苦涩在嘴里蔓延着。

    “呸”~狠狠吐了几口唾沫，仿佛要把嘴里的苦涩吐出一样。想到修炼了一天的基础武决，嘴里的苦涩蔓延到心头挥之不去。每次对着书上的动作，身形，但是发出的力道很少达到要领。一想到柳老的指点，苏然现在更怀念那针扎般的疼痛。

    击打着额头，一脸郁闷，此时的苏然对自己习武的资质感到深深的怀疑，颓废的神情随着爬上来的月光，说不出的清冷。

    猛的发现皎洁的月光，苏然暗叫不好，匆匆忙忙的把武决揣进怀里。急忙狂奔下山，哎，回去老爸又要骂自己了。

    看着漫长的山路，苏然一下跳进灌木丛中决定抄近路下山。未知的命运仿佛眷顾这条生命，正在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