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突变

老去，沧桑的时间，抹去了青春，刻上了棱角，却遮蔽不了那颗依然跳动的心，那份执念，那份热血的年代，那份不可替代的亲情依靠。

    拍了拍苏然的肩膀，盯着场外冲进门来的角斗场守卫，“还能走吧”。随着苏然直起身子，咳了一口鲜血，惨白的脸色，随着已经凹下去的肋骨，喘着粗气，“还能撑住！”

    看着苏然，戈老惨然一笑，“跟着我，我送你们俩出去！记住别回来！也不要管我。”一手拉住抱起小小的苏然，运气灵气，破空向着角斗场外飞去。

    搂着小小，看着已经没有血色的小脸，苏然忍痛咬住手指，涌出的血流注入小小体内，吊起一丝生机，随着戈老飞速离开的身体，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熟悉的夜色，茫茫的人群，差异的抬起头看着划过天空的身影。紧随其后无数黑影接踵而至，铺天盖地的直奔远处的城墙而去。

    如同划过夜空的花火，一闪即逝。

    你是否相信，世上所以的一切都会走向离别。芸芸众生，恰逢其会，然后分道扬镳。有关这些，犹如一幕幕黑白画面在回忆里一闪而过。所有的相遇，在磨难的离别中渐渐式微成一块坚硬而冷酷的石头，却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剥去粗糙的壳来窥视其中柔软的核。

    那些温暖，以及回忆，在岁月的侵蚀下，已成虚妄。唯一的感恩，是在我们相互之间的那一刻的关怀。

    你！身边还是有好多的亲人，但你知道有些东西是无法被取代的。灾难将至，你在劫难逃，恍然间又想起你曾经问过的那个问题。呵。原来真的又这样一个人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追着他的灵魂漂泊不定，即便知道那是一场流离失所的放逐。没有办法，你知道，你无法获得解脱。

    戈老站在城墙上，看着手里的二人，缓缓推手一送，把二人掷出城外。喃喃的声音划过夜空，飘散在黑暗中，直到远方。“走吧，那里才是你们的人生，那里还有你们的亲人，让我用生命的最有一刻，完成不曾有过的宿命，好好活下去！”

    看着站在远处的戈老，苏然含着眼泪，这个老人，一生在杀戮中，在仇恨中，在黑暗中度过。最后的这一刻，反而为了保护自己，独战罗天城。

    随着无数身影划破天际冲了过来，苏然抱着小小落在地上，看着城墙上够搂着腰的身影，缓缓直其身板，渺小的身影，此刻顶天立地般，撑起这片苍穹，这片世界。

    抱着小小，苏然掏出戒指里的灵药按在胸口，一步一晃的跑向远处的黑暗，跑向看不到的黎明，但今晚的夜色注定漫长，注定不安，注定彷徨迷茫。

    盘横在大地上的落云山脉如同卧在黑暗中的野兽，张开着血盆巨口，吞噬着夜色，吞噬了两道迷茫的身影。

    戈老站在城墙长，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看着苍茫的夜色，看着远处的大山，缓缓转过身来。风拂动着衣襟，瑟瑟作响。

    十几名黑衣人看着挡在面前的戈老，阴着脸沉声道：“戈老头，你最好回去请罪，要不家主怪罪下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哼”一声冷哼，戈老背手站在夜空中，轻描淡写的说道：“吃不了兜着走，我天出来，就没打算回去。”说完，已经挽起袖口，干枯的手掌，青筋暴露。

    看着挡在面前的戈老头，领头的黑衣人，皱紧了眉头：“回去通报主管，戈老头背叛了。”随着一名撤离的黑衣手下，战斗已经在这夜色中拉开了帷幕。

    无尽的意志，伴随着戈老抬起的手掌，在这夜色中拉开了阵势，铺天盖地的碾压在所有黑衣人身边。一生活在复仇的杀戮中，这份血淋淋的意念，如同修罗场一般，来自地狱的气息，裹挟所有人的灵魂。

    爆发在天机的天际的战斗，一道渺小的身影，以一己之力，挡住所有黑衣人。鲜血在夜空中绽放无尽的花火，灿烂夺目，凄凉如夜，

    招招致命，一招一式之间裹挟着无尽的杀戮奥妙，戈老无往不利的屠杀着。所有黑衣人，纷纷跌落，溅起的血花，只为添加一丝最后的悲壮，徒劳的渲染在夜色中，最终归于沉寂，消失在黑暗中。

    屠杀中，随着天际划来的一道流行，所有的画面静止了。戈老看着穿透自己胸口的虚拟指印灵气，缓缓抬起头，看着天边伫立在残月中的身影，呆呆的扬起头颅。

    随着无奈的笑容，跌落下去。缓缓落下的身影，看着夜色下已经消失不见的二人，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逃走了吧，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空白的大脑，滑落的身体，没有意思疼痛，告别着人世，留下最后一抹悲伤，与眷恋。随着跌落在城下的身体，一切归于平静。

    夜色下，乌云遮蔽了月色，阴沉的积云，不忍心看着悲凉的离别，缓缓地遮住眼睛，挡住所有的的视线。斑驳的雨，在洗刷着血色，冲散这莫哀伤。

    是吧，应该是这样的，生离死别之后才的回忆。

    但这样的割舍会有怎样的疼痛呢。不知道，但那绝对是难以承受的。多少人告诉你以后你将失去亲人，但你知道，不会了。你忽然感谢上天此时赠你一场大雨因为它，没有人看得到你脸上的泪。

    苏然站在雨中，搂着小小已经昏迷过去的身子，看着远方罗天城轮廓，随着一闪而过的光芒，悲伤离别划过心头，此时泪水掺杂在眼角，滑落。

    罗家，我终有一天要碾碎你。一种信念种在心中，不会发生了，永远不会发生了。我苏然不会再让我身边任何一个人离我而去。我要用生命守护你们。

    即使死亡，我也要倒在你前面。搂紧小小昏迷的身体，苏然转身跑向了落云山脉，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城墙上的黑衣人，看着依然伫立在天空中的身影，低下了头，沉默不语等待着命令。“去把跑的两个人给我杀了！”冷血，无情的随着雨水充斥在天地间。

    随着落下的声音夹杂在雨水中，所有人冲进了黑暗中，杀向了逃离的苏然，杀向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