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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红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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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红薯粥和红薯饼的,模样看上去不错,味道也应该还行,祖母她吃下去许多。”李思温立马一五一十地答道。

    “明日那丫头定会做这两样吃伞,代替普通的白粥。”“那可怎么办,若是她真煮那些东西,那百姓们定会都被吸引到那她那儿去的。…李思温面上的表情更加焦急了,

    似乎已经想到明日阿芙的粥棚前人满为患,而她的粥棚前人头寥寥的模样了。

    袁氏的面上闪过一丝阴狠,沉声说道:“不是还有一个晚上吗,放心,我不会让她明日里风光的机会的,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李思温一听袁氏这般说,也便放下了心来,她自然是知晓李氏的能耐的,毕竟被她暗地里收拾地不识趣的女人,那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而且均是做的滴水不漏,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典型的杀人不见血。

    李思温离开了之后,那李思柔却还是有些担忧地开口与袁氏说道:“母亲您是想去处理阿芙买过来的那些红薯吧?”

    袁氏冷冷地笑了一下,开口说道:“一不做,二不休,为了你姐姐,我就让她明日施不了粥。”李思温听袁氏这般说就知晓她已经下了狠心,看来阿芙的那些个施粥要用的粮食,应该都是要保不住了,

    “那万一祖母她老人家怪罪,该如何是好啊?”李思温仍是游戏恩心存担忧地问道。”

    “不过就是一场意外,若是不留下任何的把柄,你祖母她又有什么好说的,大不了到时候我在出来做个好人,紧急地再去调一些粮食过来不过等到粮食再运来的时候,恐怕也要一天过去了,老夫人定是也对那丫头失望了连一点点粮食都保管不好,哪还会再继续让她施粥呢。”袁氏这般说着,面上浮上了一抹淡淡的浅笑,却是莫名地让人发寒,今夜注定是要不平静的

    子时一过,李府大宅院当中就几乎没有了什么人声,只有府中值夜之人,在院中轻声走动发出的声响,古人因为夜晚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都是比较早睡的,一到深夜四周就变得极静只是发出稍稍大一点的声音,都会被人们给听见。

    但阿芙却并不是习惯早睡的人,特别是今夜,她就更不可能那么早便睡着了她躺在宽敝的架子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顶那有些模糊的图案,耳朵里连一丝极其轻微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忽然她似乎听见了一阵极其古怪的声音,一阵极清浅的脚步声,然后好像有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阿芙缓缓起身来,黑暗中她的眼睛似乎格外地亮,嘴角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又是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春梅从外头走了进来,这么晚了,她也并没有睡,熟练地点亮了房间中的灯,〖房〗中才终于有了光亮,她抬起起头,见阿芙坐在床上向外头看着,便从衣架上拿了一件披风,轻柔地披到阿芙的身上说道:“1小姐,晚上风大,1小心着凉了。”

    “外头怎么样了?”阿芙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面带微笑地询问着春梅。

    春梅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畏惧中半着些敬仰,立即回答道:“有田嬷嬷在呢,1小姐您不用担心,还是早些睡吧,明儿可是还要忙一整天呢。”

    阿芙没有说话,而是准备起身下床来,春梅也只好帮他穿好鞋袜,然后恭敬地垂立与一旁,阿芙走到卧榻上坐下,才对着春梅说道:“人应该已经抓到了吧,把她带过来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这儿的人,还是外面的人。”

    春梅立即躬身应是,却是被阿芙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骇了一下,急急地退了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带了田嬷嬷和一个同样小

    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那小丫鬟被田嬷嬷五huā大绑着,口中还塞了一团白布,眼神惊惧,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着。

    阿芙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人进屋,春梅走在最后,一进到屋内,就立即把门紧紧关上了,田嬷嬷将那被绑的丫头甩在阿芙面前,然后沉声与她说道:“1小姐您果然神机妙算,老奴今日按了您的吩咐,派人躲在仓库外面的暗处守着,过了子时之后,果然看着这丫头鬼鬼祟祟地拎着一桶火油到了仓库外头,又把火油都浇在屋子外围,一副要点火的样子,老奴立即让人上前将她抓了个人桩俱获,可这丫头也是个不要命的,便我们擒住了,竟然当场就要咬舌自尽,还好老奴眼明手快立即拿布塞了她的嘴,不然咱们可就要说不清了!”

    阿芙眯着眼上下打量了那丫头一眼,看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长着一张圆脸,粗眉大眼,是一个老实人的长相,却没想到竟是有这般的胆子!

    第七十二章红薯(下)

    阿芙看了那丫头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田嬷嬷:“这丫头是咱们院子里的吗?”阿芙自从搬进了福寿园之后,底下便多了许多干杂活的小

    丫鬟,但贴身的丫鬟就一直只有春梅和夏荷,虽说她们两个并不是多么的聪明伶俐,但胜在是她一进李府就跟在身边的,最起码信任度还是可以的所以即使窦氏要再拨几个大丫鬟到她的身边,都被她给婉言拒绝了,贴身丫鬟这种东西,是每天几乎寸步不离地都跟在身边的,若是不小心混进了一两个奸细那可就麻烦了,还是等日后有机会,再慢慢筛选。

    听阿芙这般问,田嬷嬷立马面上有些惭愧地回道:“回小姐的话,这丫头本来不是咱们这院子的,只是前两天负责浣洗的小丫鬟病了,便将这丫头先调到了咱们院子里帮忙几天老奴看着她模样还算老实,便也应允了她过来帮两天忙却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是老奴失职了。”

    阿芙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嬷嬷不必自责这不怪你,也不是每个人脸上都贴着好人坏人的,嬷嬷没看出来也是正常的。”

    这般说着便又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丫鬟,却也一点没有色厉荏苒的模样,而是依旧轻轻柔柔地说道:“我虽不知晓你是谁派来的但我知道你定是有什么关系性命的把柄握在了那人的手上,不然蝼蚁尚且贪生,哪个人又是不惜命的呢,你这般地不顾性命,我心中倒是很佩服你的,只是,难道你以为你这般丢了性命那人就一定会信守承诺了吗?”

    阿芙一边说着,一边也是时刻观察着那丫鬟的眼神变化,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想知晓一个人的情绪看眼神的变化,那定是最直观的那小丫鬟的眼神一开始是一潭死水,似乎已经是毫无生机了,但听着阿芙说道把柄的时候,那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直到阿芙问出最后一句问句,她的眼神中才满满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还是太天真啊阿芙在心中这般想着,不过也正好是这种人最好利用,一边这般想着,一边又开口说道:“今日你的事情已经是败露,想来你背后那人肯定也不会再继续帮你了,那个对你至关重要的人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阿芙满意地看见那丫鬟的眼睛里已经沁出了眼泪,显然已经被她所说的话吓到了,身上似乎忽然来了力气,拼命往前爬着,被堵住的嘴还不停“呜呜”地叫着,却是被眼明手快的田嬷嬷拽住,不让她靠近阿芙。

    阿芙看火候差不多了,方才有些懒懒地说道:“行了,嬷嬷放开她吧,顺便再把她嘴巴里的东西去了吧,她不会再想自杀了。”

    田嬷嬷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仍是按照阿芙的吩咐,将那丫鬟口中的布条给拿了出来,那丫鬟的嘴一解放,果然不求死了,而是对着阿芙哀求道:“求芙小姐救救奴婢,求芙小姐,求芙小姐……”一边这般说着,一边那头就不要命一般地往冷硬的地板上磕着。

    阿芙给了田嬷嬷与春梅一个眼神,她二人就立即又将那丫鬟从地上拉了起来,不过才磕了这么一会儿,那丫鬟的额头便已经青肿出血了,由此可见她真是豁出命去地在对着阿芙磕头。

    阿芙却是依旧表情淡淡地看着那丫鬟,开口问道:“你既然叫我救你,那便先将你的故事告诉我吧,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来我院子里放火?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主子,我原先不过也就是一个普通百姓,若是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能帮到你的,自然也会想办法帮帮你。”那丫鬟果然单纯的可以,被阿芙这般一允诺,情绪似乎稍稍稳定了一些,抬头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阿芙回道:“芙小姐,奴婢名唤小绿,是三年前被卖进李府的,我爹早死,家中只有奴婢与娘和幼弟相依为命,奴婢是自愿被卖进府里做丫鬟的,因为李府不仅会给最低五两的卖身银子,每个月还有月钱好拿,就算是做最苦最累粗使活计的丫鬟,一个月也能拿到五百个铜钱的月傣,有了这些钱,奴婢的娘就不用没日没夜的纳鞋底子了,她的身子本来不好,一个鞋底子也才只能卖五文钱,一个月累死累死地也才挣个几百文钱,根本不够我们一家的生活,有了奴婢的月傣,奴婢的娘与弟弟的日子才稍稍好过一些。

    可一个月之前,奴婢的弟弟忽然患了急病,请了大夫过来看大夫说药方里头有一味药是人参,此病并须是要慢慢调养的,每天都要喝上一副药,要连续喝上一个月,奴婢弟弟的病才能好转若是不用药,不出一个月,他便就会没命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小绿的眼眶更加地红了,眼泪珠子不断地往下掉,似是想到了她那可怜的弟弟。

    “那人参是极贵重的药材,哪是奴婢这种穷人买得起的那时候奴婢还是在浣衣局里头干活的,便想求那管事嬷嬷先预支奴婢半年的月傣好歹先买几服药给奴婢的弟弟用着,暂时保住了他的命,再想其它的办法。可是那管事嬷嬷说没有提前预支月傣的先例不肯将钱支给奴婢,奴婢那时候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一向听说大太太体恤下人,便鼓鼓起勇气去拦了大太太的轿子,心中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大太太能够开恩帮帮奴婢。”

    听到这里,阿芙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思量道,这小绿倒真是一个胆子大又心思单纯的人了,为了自己的家人,什么都敢做,几乎连后果都不想难怪会被那袁氏给利用了呢,阿芙只是闪神了一刻,便又立马回过神来,听着那小绿继续说着。

    “当时我真是见到了大太太她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宽容大度,对着奴婢说话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的她听了奴婢的事情之后,立马就让人去取了几支人参给奴婢,还好言安慰了奴婢一会儿,嘱咐奴婢,若是以后还需要人参,尽管去她那边取就可以了,奴婢当时真当是感恩戴德,想着一定要做牛做马地报答大太太。”阿芙又笑了,这袁氏的表面工夫果然是做得十分好,只是如她这样精明的人,会做赔本买卖吗,〖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她也早就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有利用的价值了吧。

    果然那小绿话锋一转,语气转变成了愤愤:“但当我将原先那些人参用完,再去大太太那边取用的时候,她虽然还是满面的和蔼表情,却是要奴婢帮她办一件事情,才肯把人参给奴婢。”“行了,下面的事情你也不必再说了,我差不多也都能猜到了,她让你来烧我院子里的仓库,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动手就已经被我发现了。”阿芙依旧是微微笑着,柔声地说道。

    那小绿似乎觉得十分地愧对阿芙,虽然她不知晓袁氏让她烧仓库是为了什么,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也猜得到定是那袁氏想要对付眼前这个看上去十分温柔无害的小姐,便又豁出命去一般地开口道:“芙小姐,您大慈大悲,奴婢的贱命就算不要也没关系,但我那弟弟今年才只有八岁啊,他是奴婢娘的唯一依靠,若是他就这么没了,奴婢娘肯定也会活不下去的,到时候就算奴婢芶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也只有去死啦!”阿芙看着那小绿哀恸的模样,从卧榻上站起身来,轻轻将她的身子扶直了,方才开口说道:“我看你也并不是有歹心的人,今日这行差跨错也全是受了别人利用,又是一心一意地想着家人,其情可悯,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弟弟的病我自是会帮忙你的。”

    那小绿听着阿芙这般说,抬起那张满脸泪痕的脸庞,本是无神的眼睛中浮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声音问道阿芙:“芙小姐,芙小姐,您是说真的吗,您会救我的弟弟!”阿芙点了点头,回了她一个肯定地微笑,便又问道她:“你弟弟的病要完全痊愈,还需要多少人参?”

    小绿思索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肯定地回道:“原先大太太那边给了我五支人参,大夫嘱咐过,我弟弟的药是每天都不能停的,连续喝上一个月的药也就差不多能痊愈了,应该还差二十五支人参。”1小绿这般说着,却是颇有些忐忑地望向阿芙,毕竟二十五支人参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她此刻也不确定,眼前这位小姐能不能真的帮到她了。

    阿芙闻言,便看向了一旁的田嬷嬷,因为正巧她的儿子现在正好是掌管着府中的药材的,出声问道:“田嬷嬷,我每月的药材傣例是多少,可否取用二十五支人参来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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