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坐上了粮台位置

馊主意，大当家的也不会去哈尔滨，独狼兄弟也不会死。现在又横七竖八地挡着不让去，难道装孙子不成？”炮台大吼。

    “豹子休得无礼。打猎的主意是师爷出的，也是我们同意的。独狼的死跟师爷毫无关系，是我们防范不周所致。师爷的话有些道理，大哥有伤在身，是不宜前往，要不兄弟为你代劳。我带兄弟们下山，去哈尔滨报仇雪恨，替大哥出这口恶气。”二当家的这时站起身来，着就要往外走。

    “二弟，祸是我惹的，我必须亲自去。豹子兄弟卯，随我下山。”大当家的想要挥手，但胳膊抬到一半，就疼得直咬牙。

    “大当家的，还是过江龙随你前去为好。他年轻气盛、智勇双全，定能大获全胜。”炮台双手抱拳，似乎流露出不愿去之意。

    “算了，谁也不许去。不能去干拿鸡蛋往石头上碰的傻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听师爷的！”夫人雪冬枭站起来要去拉大当家的。

    “是呀，夫人的对，这事得从长计议。二爷，你呢？”师爷。

    “是得从长计议。大哥先去休息，等伤养好了再去不迟。好了，都散吧，各忙各的去吧，让大当家的安心养伤。”二当家的没等大当家的话，就挥挥手让大家离开。大当家的也只好就坡下驴，让夫人搀着回后厅了。

    此次议事没有结局。倒是海子顺利坐上了粮台的位置，过江龙也从此在独龙山兄弟们心中威望大增。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大当家的还是整日闷闷不乐，以酒浇愁。这一日过江龙前去拜见大当家的，进门行过长幼之礼，然后详细地询问了大当家的伤情。就在这时，火豹子也前来探视大当家的，二人不期而遇。火豹子对过江龙的地位迅速上升一直耿耿于怀，总想借机发泄。过江龙知道他的心思，就处处有意躲着他，避免正面发生冲突。见火豹子来了，过江龙打过招呼就要起身告辞。

    “过江龙兄弟怎么见我来了就走呢？该不是瞧不起我吧，论辈分我是长辈。大当家的身体欠安，我一直忙，来看望的很少，你倒是常来，想必知道大当家的现在喜欢吃什么、用什么、缺什么？我问过大当家的，他不，你给提个醒，我下次来一定给大当家的准备好，孝敬孝敬他，也让大当家的高兴高兴，伤快好起来，都快过年了。”火豹子嘿嘿笑着。

    过江龙知道火豹子话里有话，但也顺着他：“炮台爷在山寨的威望谁人不知，我一直敬仰，连大当家的都多次在我面前夸你。现在大当家的有伤在身，独龙山靠着二当家的和您支撑着呢。兄弟们都盼着大当家的伤快好起来，可咱山寨没啥好药哇，那些洋药片，光止疼，不长骨头不长肉，伤口老也不见啥好转。大当家的自己也着急，光整天喝闷酒。正好你来了，也劝劝大当家的少喝酒，对伤口不好。”

    “唉呀，这你崽子就不懂了，酒是咱的命，啥病都治。这不我还给大当家的带好酒呢，纯高粱陈酿，好喝。你对吧，大当家的。”火豹子依然嘿嘿笑着。

    “豹子兄弟，快坐。酒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这辈子就喜欢这口。”大当家的招呼火豹子坐下，自己也从炕上坐起来。

    此时过江龙眼珠一转，对大当家的：“您二位唠吧，我有事先走了。”

    “有事就去忙吧。快过年了，多给兄弟们准备好吃的嚼果。”大当家的。

    “好嚼果到有一些，就是没有好酒。当下山寨就是些糠麸酒，还不多。象炮台爷拿的这种酒，山寨里早就没有了。派人下山去买，也都是些苞米瓤子、米糠皮子、地瓜干子造的酒，好酒买都买不着，这不我正着急呢。”过江龙不紧不慢地。

    “这那能行呢。过年啦还不给兄弟们弄好酒，不过去呀。”火豹子插话。

    “马上派人去弄。把你的人都撒下去，使最大劲多搞。”大当家的。

    “的无能呀。就我那几个熊手，别让他们出去弄酒，就是让他们喝酒，一个个都得趴下。要是把他们撒出去弄酒，我看活着回来的没有几个。更何况眼下还买不到好酒。”过江龙苦笑着。

    “那你咋办？”大当家的严肃起来。

    “只能喝这些差酒了。我也想不出啥好办法，正想向大当家的讨教呢。正好炮台爷也在这，也请他帮忙给出个主意吧。”过江龙弯腰施礼。

    “这好办，咱们去个大烧锅砸窑，酒不就有了吗？”火豹子趾高气扬地。

    “快过年了，这时风声正紧，不宜下山。再咱这附近真他妈的没有好烧锅，砸谁去。”大当家的开始犹豫。

    “好烧锅倒是有，就是离这太远。听郭家大烧锅最近又火起来了，不卖散酒了，整瓶装上了。那可是纯高粱、米做的酒，装瓶后都他妈的卖到城里大地方去了，还涨价呢，一般人喝不着。就是太远，风声又紧，干眼馋哪。砸窑我是不行，要不我派人去试试看能不能买到，能买多少算多少吧。”过江龙边边用眼睛看着二位。

    “远怕啥，这离年还早呢。咱们派人下山，一批一批地走，白天找窑仰着，黑天走，有个五、六天就回来了。砸他个大窑，把酒海子都给搬回来，足够大当家的和兄弟们过年享用的啦。”火豹子。

    “行倒是行，可我那几头烂蒜难哪。要是炮台爷能去，我过江龙肝脑涂地陪着。”过江龙。

    “我去！大当家的发话，我火豹子保准让你和兄弟们过年喝上好酒。”火豹子显得有些激动，拍着胸脯玄乎着。

    大当家的沉思良久，还是下不了决心。他看着急于立功的火豹子，慢声道：“关键时刻还是豹子兄弟，敢作敢为，你过江龙要好好向炮台兄弟学学。不过下山之事还得慎重，我有伤在身是去不了啦，你问问二当家的和师爷，看看他们咋。就是去，也得心行事，大家盼着你们平安回来。去问问他们吧，我也累了，想躺一会，我这花嘎达可没少让你们操心。”

    火豹子和过江龙一起离开大当家的，二人也分手告别。火豹子先去找二当家的啦，海子则去往师爷的住处，把去看大当家时碰到炮台的事跟他。

    “你的意思是？”师爷捋着胡须在沉思。

    “二当家的现在全靠火豹子着，没有他，胡黑子就掀不起大浪，大当家的底盘子才会更稳。”过江龙狠狠地。

    “是不是想你的女人了？告诉你，女人是祸水，要放得下，不然怎么能成大器！你还年轻，做事搂着，蓄势待发。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师爷摆摆手，过江龙退出。

    过江龙慢慢地踱出师爷的住处，心里不停地揣摩着师爷的意思。